问：仁道有四：磏为下。有圣仁者，有智仁者，有德仁者，有磏仁者。（韩诗外传）请解释这句话。
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，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出自西汉韩婴所著《韩诗外传》，是汉初儒家思想的重要表述。此句通过＂质＂与＂理＂这对哲学范畴，构建了儒家伦理体系中仁与义的内在关系，揭示了儒家对理想人格的塑造路径。仁作为内在本质，义作为外在准则，二者结合使言行具备典范性，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。这一思想既继承了先秦儒家传统，又融合了汉代儒者的创新，体现了儒家思想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化过程。
一、＂质＂与＂理＂的哲学内涵
1．＂质＂的儒家哲学定位
＂质＂在儒家经典中主要指事物的根本、本质或基础。《孟子－告子上》提到＂心之所同然者何也？谓理也，义也。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＂，暗示＂质＂与＂心＂的关联，即人性本善的自然流露。《中庸》中＂喜怒哀乐之未发，谓之中＂，这里的＂中＂可视为＂质＂的体现，是内在情感未发之本。在《韩诗外传》中，＂仁以为质＂强调仁是人内在的根本品质，是人性本善的体现。
2．＂理＂的儒家哲学功能
＂理＂在儒家经典中主要指事物的道理、条理或法则。《孟子－离娄上》说＂天下之言性也，则’故’而已矣。’故’者以利为本。所恶于智者，为其凿也＂，强调＂理＂需要通过理性思考把握。《中庸》中＂发而皆中节，谓之和＂，这里的＂和＂是＂理＂的体现，是外在行为合宜之达道。在《韩诗外传》中，＂义以为理＂强调义是外在的行为准则，是人伦秩序的依据。
3．＂质＂与＂理＂的结构差异
＂质＂与＂理＂在儒家思想中形成了一种内外统一的结构关系：
－－＂质＂是内在的、基础的、本真的：如人性本善、德性根基，是无需外在强制而自然存在的。《中庸》说＂仁者，人也＂，强调仁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属性。
－－＂理＂是外在的、规范的、条理化的：如礼法制度、行为准则，是需要通过理性思考和学习来掌握的。《中庸》说＂义者，宜也＂，强调义是行为合宜的标准。
这种＂质＂与＂理＂的结构差异，在《韩诗外传》中被明确表述为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＂，即仁是内在的根本品质，义是外在的行为准则，二者共同构成了儒家伦理体系的核心。
二、仁作为内在本质的哲学阐释
1．仁的内在性与本真性
＂仁以为质＂中的＂质＂，强调了仁的内在性和本真性。在儒家思想中，仁被视为人性的根本，是人区别于其他生物的特质。《孟子－告子上》说＂恻隐之心，仁之端也＂，表明仁源于人内在的道德情感，是人本有的＂四端＂之一。《韩诗外传》卷六第八章提到＂若夫忠信端悫而不害伤，则无接而不然，是仁之质也＂，进一步说明仁是忠信、端悫等内在品德的本质。
2．仁的修养路径与实践特征
仁作为内在本质，需要通过修养来完善。《论语－阳货》中孔子对子张说＂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＂，即＂恭、宽、信、敏、惠＂，表明仁是可以通过实践来实现的内在品质。《韩诗外传》中提到的＂仁者必敬其人＂，正是这种内在本质的外在表现，体现了仁的实践特征。
3．仁的超越性与普遍性
仁作为内在本质，具有超越性和普遍性。《论语－里仁》中＂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＂，表明仁是超越功利的道德境界。《孟子－离娄下》说＂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＂，强调仁的普遍性，可以扩展到一切对象。在《韩诗外传》中，＂仁以为质＂的表述，正是这种超越性和普遍性的体现。
三、义作为外在准则的哲学阐释
1．义的外在性与规范性
＂义以为理＂中的＂理＂，强调了义的外在性和规范性。在儒家思想中，义被视为行为的准则，是人与人之间应该共同遵守的规则。《孟子－离娄上》说＂义，人之正路也＂，表明义是人生道路上的正确方向，需要通过理性选择来实现。《韩诗外传》中＂义以为理＂的表述，正是这种外在规范的体现。
2．义的公共性与社会性
义具有明显的公共性和社会性特征。《孟子－公孙丑上》说＂羞恶之心，义之端也＂，表明义源于人对公共道德的感知和判断。《荀子－礼论》强调＂礼义之统，以相群居，以相持养，以相藩饰，以相安固邪＂，说明义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工具。在《韩诗外传》中，＂义以为理＂的表述，体现了对公共道德准则的重视。
3．义的实践性与可操作性
义具有明显的实践性和可操作性。《论语－里仁》中＂君子之于天下也，无适也，无莫也，义之与比＂，表明义是具体的行为标准。《中庸》说＂义者，宜也＂，强调义是行为合宜的标准，具有明确的指导性。在《韩诗外传》中，＂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的表述，正是义作为外在准则的实践效果。
四、仁质义理结构的实践效果
1．言行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
＂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表明，当仁作为内在本质，义作为外在准则时，人的言行会自然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。《论语－颜渊》中＂子帅以正，孰敢不正＂，强调了领导者的榜样作用。《韩诗外传》卷六第八章提到子路治蒲三年，孔子经过时称赞其＂恭敬以信＂、＂忠信以宽＂、＂明察以断＂，正是这种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实践效果。
2．内外统一的道德人格
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＂的结构，使人的道德人格实现了内外统一。《中庸》说＂成己，仁也；成物，知也。性之德也，合外内之道也＂，强调了内在修养与外在实践的统一。《韩诗外传》中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＂的表述，正是这种内外统一的道德人格的体现。
3．社会和谐与政治清明
＂仁质义理＂结构不仅塑造了个人道德人格，还促进了社会和谐与政治清明。《韩诗外传》卷四提到＂令民相伍，有罪相伺，有刑相举，使构造怨仇，而民相残，伤和睦之心，贼仁恩，害上化，所和者寡，欲败者多，于仁道泯焉＂，表明违背＂仁质义理＂结构会导致社会混乱。而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＂的结构，则能实现＂民尽力＂、＂民不偷＂、＂民不扰＂的社会效果，达到政治清明的目的。
五、儒家经典中仁义关系的多样性
1．孔子的＂仁礼结合＂观
孔子思想中，仁与礼是紧密结合的。《论语－颜渊》中＂克己复礼为仁＂，表明仁需要通过礼来实现。《论语－卫灵公》中＂君子义以为质，礼以行之，孙以出之，信以成之＂，则表明义是仁的外在表现，需要通过礼来推行。孔子的＂仁礼结合＂观，为后来儒家对仁义关系的探讨奠定了基础。
2．孟子的＂仁义并重＂观
孟子在继承孔子思想的基础上，提出了＂仁义并重＂的观念。《孟子－离娄上》说＂仁，人之安宅也。义，人之正路也。旷安宅而弗居，舍正路而不由，哀哉！＂，将仁与义分别比喻为＂安宅＂和＂正路＂，强调二者并重。孟子还提出＂仁政＂思想，强调仁是政治的核心，但需要通过义来实现。
3．荀子的＂仁义外化＂观
荀子主张＂性恶论＂，认为仁义均需后天教化形成。《荀子－臣道》篇提到＂敬人有道，贤者则贵而敬之，不肖者则畏而敬之；贤者则亲而敬之，不肖者则疏而敬之＂，表明仁义需要通过外在教化来实现。《荀子－性恶》篇则说＂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知，必将求贤师而事之，择良友而友之＂，强调后天学习的重要性。荀子的＂仁义外化＂观，与《韩诗外传》中的＂仁质义理＂结构有相似之处。
４．《中庸》的＂仁质义理＂结构
《中庸》对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表述最为明确。《中庸》说＂仁者人也，义者宜也＂，直接指出仁为内在本质，义为外在规范。《中庸》还提出＂成己，仁也；成物，知也。性之德也，合外内之道也＂，强调了内在修养与外在实践的统一。这种＂仁质义理＂结构，与《韩诗外传》中的表述完全一致。
六、《韩诗外传》中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理论创新
1．对先秦儒家思想的整合与创新
《韩诗外传》融合了孟子与荀子的思想，形成了独特的＂仁质义理＂结构。韩婴在汉初黄老之学居主导地位的形势下，对儒道两家思想进行了整合，既继承了道家的＂无为而治＂，又归本于儒家的＂仁义之道＂。《韩诗外传》卷五说：＂孔子抱圣人之心，彷徨乎道德之域，逍遥乎无形之乡，倚天理，观人情，明终始，知得失，故兴仁义，厌势利，以持养之。＂
2．对＂不僭不贼＂的引用与诠释
《韩诗外传》引用《诗经－大雅－抑》中的＂不僭不贼，鲜不为则＂，来强化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实践效果。＂不僭＂即不越礼，＂不贼＂即不害人，二者共同构成了符合＂义理＂的行为准则。韩婴通过这一引用，表明符合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言行，自然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。
3．对＂成己成物＂思想的继承与发展
《韩诗外传》继承并发展了《中庸》中的＂成己成物＂思想。《中庸》说＂成己，仁也；成物，知也。性之德也，合外内之道也＂，强调了内在修养与外在实践的统一。《韩诗外传》则进一步将这一思想具体化为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＂的结构，并通过＂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的表述，强调了这种结构的实践效果。
七、＂仁质义理＂结构的现代启示
1．个人修养与社会规范的统一
＂仁质义理＂结构启示我们，个人修养与社会规范是统一的。现代人既需要培养内在的仁爱之心，又需要遵循外在的道德准则。这种内外统一的结构，有助于塑造健康的人格和和谐的社会关系。
2．内在驱动与外在约束的平衡
＂仁质义理＂结构强调了内在驱动与外在约束的平衡。仁作为内在本质，是道德行为的内在动力；义作为外在准则，是道德行为的外在规范。这种平衡有助于避免道德行为的极端化，实现＂恰到好处＂的中庸之道。
3．道德示范与社会风化的互动
＂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表明，道德示范与社会风化是相互促进的。领导者或道德榜样通过＂仁质义理＂的实践，影响周围人的道德观念和行为方式，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。这种互动关系，对现代社会的道德建设具有重要启示。
结论
＂仁以为质，义以为理，开口无不可以为人法式者＂这一表述，通过＂质＂与＂理＂这对哲学范畴，构建了儒家伦理体系中仁与义的内在关系。仁作为内在本质，义作为外在准则，二者结合使言行具备典范性，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。这一思想既继承了先秦儒家传统，又融合了汉代儒者的创新，体现了儒家思想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化过程。
在儒家经典中，仁义关系呈现出多样化的形态，从孔子的＂仁礼结合＂观到孟子的＂仁义并重＂观，再到荀子的＂仁义外化＂观，以及《中庸》的＂仁质义理＂结构，共同构成了儒家伦理思想的丰富内涵。《韩诗外传》中的＂仁质义理＂结构，是对这一传统的创造性继承与发展。
对现代社会而言，＂仁质义理＂结构提供了个人修养与社会规范统一的路径，内在驱动与外在约束平衡的方法，以及道德示范与社会风化互动的启示。通过培养内在的仁爱之心，遵循外在的道德准则，使言行成为他人效法的榜样，我们可以在现代社会中实现儒家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＂的理想。
夸克深度研究，２０２５－１０－３０